TOM AND KIKI:追光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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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 (Kiki)

2/25/20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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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女孩,早在見到妳以前,就讀過妳的文字,那清新活潑的筆觸,宛如從天而降的仙子,那裡沒有人間疾苦,只有清風徐徐、鳥語花香、樂聲不絕於耳,有親情、友情、愛情、師生情、母子情。
 
無論是頑皮總把妳逗哭的哥哥,還是可愛像小熊的弟弟,無論是讓妳的世界永遠有光亮的鴻鴻涵涵,還是讓妳快樂和胃痛的拉威爾,無論是讓妳心疼的爸爸,還是讓妳放心不下的媽咪,妳筆下的一切都是如此溫柔、泛著光。
 
女孩,妳慷慨地把美好送給世界,卻默默承受所有殘酷的折磨。
 
這不是肉身供養是什麼?
 
妳用美麗的身軀、迷人的笑容、溫暖的聲音、明亮的雙眸祭祀這殘害人間百年的獸,只求祂對爸爸、對弟弟、對那些不知道名字的人溫柔一些、再溫柔一些。
 
妳已化作一尊菩薩,閉著雙眼,不言不語。妳聽進一切悲喜,淚滴又從妳的眼角滑下。
 
妳還會做夢嗎?
 
妳早進入許多人的夢,在那裡,妳有著美麗的身軀、迷人的笑容、溫暖的聲音、明亮的雙眸,在那裡,妳輕盈飛舞。
 
妳的眼睛依然緊閉,妳的心跳依然有力,妳的血液依然有溫度。
 
女孩,請繼續好好地活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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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姐姐 (Tom)

2/24/20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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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​我的姐姐是一個優秀而且溫暖的人。
 
姐姐小時候除了功課還不錯以外,也很多才多藝,參加了台視兒童合唱團,記得有一次爸爸帶著我和姐姐去美國軍官俱樂部的聖誕晚會,其中有一個環節是讓在場的小朋友表演才藝,姐姐很大方的表演了很多節目,得到很多禮物。
 
姐姐高中的時候參加了中山女高樂隊,因為身材高挑、儀表出眾,當時還擔任指揮,那個年代每年國慶遊行都有北一女、中山和景美的樂儀隊通過總統府向總統致敬,以往在致敬的時候都是北一女的隊長代表致敬,只有姐姐那一年是由姐姐代表致敬,她回到家以後還樂了很久。
 
大學畢業後,工作了兩年,結婚後,跟姐夫一起美國德州念書,我之後也去了同一所學校。剛去的第一學期,住在姐姐家,那時,最盼望的就是姐姐每個禮拜會做一次咖喱雞、蛤蜊濃湯、巧克力蛋糕。覺得姐姐很厲害,本來在家裡的時候什麼都不會做,出國才幾年,就可以做好多菜。而且更我佩服的是,那時候鴻鴻已經出生,姐姐要一邊顧小孩,一邊讀書,而且還在很短的時間內拿到了人力資源的博士學位。
 
拿到學位後,跟姐夫一起回到花蓮東華大學教書,在短短兩年內,因為一個機緣擔任了國企所的所長,當時只有三十出頭,跟系上的學生年齡接近,再加上姐姐活潑開朗的性格,因此很受學生的歡迎。
 
爸爸當時已經發病,四處求醫,找不到原因,姐姐也各地求神問卜,後來姐姐告訴我,她在南部的一間廟宇許了一個願,她希望幫爸爸受苦,就在那個當下,她突然發覺她的腿也變得很重,走路邁不出步子,就連要過那間廟的門檻也很困難。過了不久,姐姐也發病了。
 
發病後,姐姐堅持上了一段時間的課,直到行動變得很不方便,才辭掉了她心愛的教職,回到台北養病。那時,我在新竹做project,每個週末就回台北陪姐姐出門看中醫,姐姐已經不能站立,移動都靠著我和姐夫輪流背,看到姐姐這樣,我很心疼。不知道,能為姐姐做什麼。
 
隨著病情的發展,姐姐氣切了,也不能說話了,姐姐還是努力用溝通板和家人尤其是兩個年紀還小的孩子溝通。雖然臥病在床,但是姐姐仍然把姐夫和兩個孩子的生活起居照顧得很周到,也盡量不讓已經在忙著照顧爸爸的媽咪擔心其他的瑣事。
 
姐姐現在已經完全無法與外界溝通,就連眼皮都睜不開了,以前我會每過一段時間去看姐姐,但是,已經很久沒去了,因為我不忍心看到我親愛的姐姐變成現在的樣子。
 
在我的心裡,姐姐永遠是那個很溫暖、很會照顧我、很美麗的姐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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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這樣的方式想家 (Kiki)

2/15/20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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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一個女人到底要怎樣的一生才叫幸福?命運給了她兩個家庭,一個是給予她生命的家庭,一個是她繁衍生命的家庭,第一個家庭給了她根基,第二個家庭給她土壤、陽光和雨露,不管她是長成了一條藤,還是一棵樹,她都活出了獨特的生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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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哥在初一早上從天津飛往西安,歸心似箭的心情,從買機票那刻就開始了。起床後,在家庭群組上,看到他六點多從候機大廳發出的照片。八點多姐夫在群組發了一段視頻,是姐姐開車前往機場的路上。當觀眾的我,熱切地關注《回家》這齣戲的劇情發展,每過一會兒就看一下手機,看看有沒有接到、有沒有到家。
 
這是我在台灣過的第九個春節了。除夕,跟媽媽在微信上聊了一個多小時,從她跟爸爸的年夜飯吃什麼開始,聊到鄰居、聊到月初往生還很年輕的遠房親戚、聊到因為腦梗住院的舅媽、聊到她對於病倒無人照顧的擔心、聊到她對上了年紀身邊沒有人可以嘮家常的感傷。
 
她在臥室跟我通話,避開爸爸,可以講心事、可以流眼淚。我靜靜地聽著,有時會用她以前的話逗她:「我們小時候,你不是老是說巴不得躲進深山,好好清淨一下嗎?現在我們走遠了,你又覺得太清淨啦!」她說:「看著鄰居家這個回來,那個回來,我們家冷冷清清的。」
​

蒸碗子

​大年三十,團聚的時刻,家裡只有爸爸、媽媽和哥哥的小孩。按照傳統,臘月二十八是蒸饃、蒸碗子,如今家裡人少,媽媽拖到年三十才壓碗子。碗子是陝西傳統菜,主要是用豬肉的不同部位,經過煮、炸,再以炸過的馬鈴薯或番薯塊做底,用粗碗壓實,蒸熟後再晾涼,待來客人來拜年時,再把整個碗放進鍋裡蒸透,倒扣在盤子上,形成一個圓頂的小山。常見的碗子有小酥肉、粉蒸排骨、冰糖肘子等。做得好的碗子,一上桌會立即被搶光。因為肉經炸過再蒸,肥而不膩、入口即化,原本無味的根莖食材,吸了飽滿的肉汁,口感十分溫潤。碗子雖是傳統菜色,但是因為製作工序複雜,費時、費工,每年只有過年才能吃到一次。其實,早在我讀初中的時候,買現成的碗子已經很方便,但是那時家裡經濟狀況並不寬裕,媽媽跟爸爸會在廚房裡忙一整天做給我們吃。長大以後,家裡經濟狀況好了,媽媽還是保持著這個傳統,覺得這樣才有過年的感覺。跟先生搬到台灣後,再也沒有在春節期間回去,後來又改為吃素,媽媽手下的碗子就再也沒有嘗過。
 
忙了一整天下來,到了年夜飯,他們只簡單地吃。搬到現在的房子,17樓,格局方正,視野開闊,90多平方米的兩室兩廳,媽媽老覺得太小不夠住,可是今年除夕,顯得特別空,屋子迴盪著春晚的歡樂聲,而他們只是坐在電視前的觀眾。那個情景,用想的都覺得心裡酸酸的。
​

「家」的概念

家是什麼?到合肥讀大學以前,「家」一直是個抽象的概念。每天去學校晚上一定會回去的地方。我不喜歡人多嘈雜,可偏偏出生的這個家人特別多,除了姐姐、哥哥,還有表姐住在我們家。我從小最大的願望就是有自己的房間,不用很大,只要擺一張床、一個書桌就好。我從小跟哥哥比較親,他很了解我,他從美術課本上剪下一張圖片,壓在書桌的玻璃桌面下,那張圖片就成了我對自己理想空間的憧憬:陽光從一個不太大的窗戶灑進來,照在窗前的書桌和旁邊的一張小單人床上,黑白相間的床單,看起來好乾淨、好舒服。就這麼簡單,卻讓我嚮往了快三十年。台北的屋子,我待的時間最多的就是書房,放著兩張書桌,一張用來讀書寫字,一張放著電腦用來工作;五個大書架排成一堵墻,還有一個獨立的書架,放著成套的書。這些年,每次出國,雖然離開的時間不長,但是都特別想念,原來,台北早是一個家了,這裡有一個人總在等著我。那西安呢?
​

打電話

我知道爸爸媽媽也在等著我,但從不期待他們說想我,他們很少主動打電話,基本上都是我打回去。這兩年他們的年齡越來越大,身體的毛病越來越多,出入醫院的次數也多了。有時跟媽媽講一會兒電話,她會說:「你爸在我旁邊一直站著,他想你了,你跟他說幾句吧!」
 
從讀大學離家開始,我與他們一直用一種更為含蓄的方式交流,他們關心的是我有沒有吃飽,衣服有沒有穿暖,叮嚀的是讀書不要太累。還記得大一的時候,打一次電話回家真不容易,若遇到中午或者晚上下課、下自習的時間,在公用電話前得排了一個小時才能輪到。那時候,省吃儉用,買一張50元的電話卡,說了10分來分鐘就吃掉30多塊,我經常抱怨電話費太貴了,節儉的爸爸說:「沒什麼事就不要打了。」媽媽卻說:「沒關係,想打就打吧!」
 
在沒有網絡,手機還是奢侈品的年代,最浪漫的通訊方式是書信,大一晚上的課多半是無聊的百人大課,書包裡總會放著信紙,寫家書是最好的消遣。而不識字的媽媽,看不懂我寫的信,爸爸也懶得每一封都念給她聽,所以,她只能期待接到我的電話。
 
長途電話昂貴的年代,很少聽到媽媽埋怨什麼,所有的對話都是圍繞我的校園生活。工作以後,有了手機,只要想打回家,拿起來撥一通就好,也就是從那時候起,發現媽媽喜歡嘮家常,喜歡細數這一生為人妻、為人母的不如意。
 
她有時候會突然問我說:「穎,你都不想媽嗎?」然後開始回憶自己年輕的時候太依戀外婆不願嫁人的故事。「被迫」嫁給爸爸後,五六年間,有了三個孩子。雖然外婆家不過20來里路,可是回一次娘家真不容易,爸爸在國外工作的幾年,抱一個牽兩個,除了舅舅來接,還真難出遠門。每次到了外婆家,總有說不完的話。我上大學的那年,外婆去世了,她變得容易感傷起來。突然少了一個可以想念和回去的地方。
​

距離

她上了年紀,我跟哥哥都離家遠了,只有姐姐住在附近,有時候看到鄰居母女親昵的樣子,就想起跟自己的女兒拉拉家常,而姐姐總是在忙碌,沒有時間聽她絮叨,孝順的小女兒——我嫁得太遠,她說的「遠」,就是用腳走不到的地方。這些都成了她掉眼淚的理由。
 
來台灣前,我跟媽媽之間總有一種微妙的距離,在血緣上是母女,可是在相處中,像隔著什麼,我無法體會到書上那種無私而偉大的母愛,也許,表姐一直住在我們家,常常頂嘴的姐姐,總搬出媽媽偏心表姐不愛她的證據。在我心裡,也覺得媽媽似乎對舅舅的孩子關心更多一些。我是家裡最小的小孩,媽媽有時候喊我名字時,總是不免把哥哥姐姐和表姐的名字叫了一遍才叫到我。儘管我不曾說什麼,但是心裡那層紗就一直隔著。她對姐姐、哥哥和我的愛好像只是一種義務,夾雜著一份粗糙的愛,一如她性格中的粗枝大葉,無論炒菜做飯,還是做針線活,總是有點應付差事的感覺,相較於爸爸的認真、謹慎,她就成了粗心、馬虎。
 
在我經濟上獨立以前,對於這層關係無能為力。因為我們家的文化是,讀書的人最大,爸爸媽媽從不讓我做家事,再加上書讀得還不錯,便想當然地飯來張口、衣來伸手,四體不勤、五穀不分。再怎麼說,我都是一個被照顧的人,那種被動,做孩子的我感覺並不是很好。剛工作的第一個春節,我包了1500元的紅包給媽媽,也許只是我單方面的感覺,但是好像就是從那時候開始,我跟媽媽的關係才進了一步。我發現自己開始能聽進去她的那些嘮叨和不如意,也許她覺得我長大了,開始把我當「貼心小棉襖」了。
 
如今回想起來,應該是隨著我年齡的增長,母親越來越願意跟我打開自己,我也越來越能夠體會一位女性生命中不同角色的拉扯。雖然她是我的母親,但是我可以站在朋友的位置,聽著她的心事,安慰她。這些年,每年回家最多也不過兩三次,有一次無意中看到一本相冊,竟然不敢相信,我的爸爸媽媽也年輕過。帶著時髦墨鏡的他們在景點留下靚照,也是讓人想多看幾眼的帥哥、美女。如今,每次回去我就是當好「垃圾桶」的角色,聽她慢慢倒盡這一生作為女人的苦水。
​

女人的苦水

姐姐說媽媽是一個悲觀的人,以前我也這麼覺得,不過,後來只要聽到媽媽說起她對外婆的抱歉、對於我們三個孩子婚姻的不滿意、自己身體的不爭氣,就會想辦法開導她。也許,因為這些年,嫁做人婦,多了一些不同的體會。
 
媽媽出生在一個不錯的家庭,她的外公是私塾先生,她的媽媽,也就是我的外婆是大小姐,但因為文革時成分是「地主」,下嫁給了做鞋匠的「貧農」外公。外婆上過學,在閉塞的鄉下,仍然盛行著「女子無才便是德」的觀念,讀了書的女孩子要嘛沒人要,即便最後下嫁出去了,下場也不怎麼好。所以,外婆堅決不讓媽媽讀書。孝順的媽媽就跟著外婆做家事、做農活,太戀家,推掉好多媒人的介紹。一晃眼,成了20歲的老姑娘,後經媒人介紹,認識了愣頭愣腦的爸爸。
 
外公看上了這個會木工手藝、穩重、話不多的小夥子,按照外公的理論,女兒一生要勤勞持家,不求大富大貴,但求小康、不愁吃穿,會小手藝、家庭成員簡單的小夥子是最佳人選。再加上爺爺的正直、勤勞、善良遠近聞名,雖然年輕喪妻,但是一個人做工,兩個孩子都十分出眾。然而,同樣的故事,在媽媽聽來卻是另一番思考,一個從繈褓就缺乏母愛的男人怎麼懂得愛人?家中的大姑過了適婚的年齡,仍然未嫁,書讀得好,卻遇不到一個比自己強的男人,那心中的苦悶可想而知,她嫁過去日子怎麼好過?
 
最後,媒人好說歹說,連哄帶騙地說服她去跟爸爸辦理結婚登記,辦手續的人問:「張引春,你願意嫁給屈永貴嗎?」她憋了好一陣,還是誠實地回答:「不願意。」人家反問:「不願意,為什麼來辦登記?回去、回去,等願意再來。」
 
這樣的情節一連上演了三次,真不知道爸爸當時會不會覺得面子掃地,但是,我猜性格害羞的他,大概也只能等待,畢竟嘴巴和腦袋都長在人家頭上。想必中間有一些來來回回的溝通,最終媽媽還是順從了大家的意思,嫁給了爸爸。
 
所有的擔心都成了真,在我出生以前,媽媽確實吃了不少苦頭,爸爸的確不懂得如何愛他生命中的這一半。雖然這個女人為這個家庭帶來了一雙兒女,但是她始終都不是姓屈的,在家裡的地位始終是最低的。當姑姑跟媽媽之間有衝突時,內斂的爸爸總是站姑姑這一邊,媽媽至今對此耿耿於懷。換做我也無法承受,媽媽唯一感激的是爺爺,他一身正氣,像對待女兒一樣待她,甚至偏袒她,要求姑姑凡事要讓媽媽,因為姑姑的年齡大,要讓妹妹。終於,在弟弟已經有兩個孩子出生的房簷下,姑姑再也無法繼續住下去,她迫不得已下嫁了一個曾經在學校裡她不削一顧的差生,他不斷留級,還跟我爸做過同學,可是,那個年代,大齡姑娘,身體又弱的她,能有什麼選擇?姑姑的優秀,我尚有一些記憶,她曾管理三家民營企業,我小時候去找過她,她的辦公室非常大。爸爸說我的長相和聰明像姑姑,但是,我性格中孝順、慈悲的部分應該來自媽媽這邊。
 
我有一個奶奶,爸爸稱為「姑」,爺爺稱為「姐」,爺爺小時候過繼給他的大伯,奶奶是大伯的女兒,很小就許給佛門,在家帶髮修行,吃齋念經。爺爺的妻子去世後,他的大伯母,我稱為「太」,一直幫忙照顧年幼的姑姑和爸爸。「太」去世後,奶奶一直跟我們生活在一起。不食人間煙火的奶奶,在屈家這齣大姑戰媳婦的戲中,想保持中立,卻時常成了袒護霸道大姑的幫兇,還好善良的外婆,總在看望女兒時,一邊安慰,一邊提醒,嫁雞隨雞嫁狗隨狗,不管怎樣都要孝敬老人,給孩子做榜樣。可是,外婆卻遇到的是惡媳婦,舅媽不僅逼死了外公,欺負懦弱的舅舅,還在外婆摔倒骨折後,硬是把她活活餓死。而這最後悲劇的發生時間是我上高三,那時候,爸爸媽媽全力以赴照顧我的生活,讓我專心讀書,除了三餐,連午休,他們都要輪流站在門外,擔心有訪客上門打攪到我休息。媽媽在照顧母親還是照顧孩子之間,又一次被迫做出了選擇。
 
每說到這些,她就淚如雨下,那些都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。我對她最後的這個選擇,也感到抱歉,雖然考了不錯的大學,讓她的遺憾少一點,但是她畢竟失去的是母親。我只能盡我所能,多讓她感受到一些作為母親的快樂,彌補她對於自己母親的遺憾。說到她的嫂子,善良的她根本恨不起來。年初舅媽突然腦梗住院,她跟爸爸去看望,看著這個曾經把她的親人害得好慘的女人如今蒼老、癱瘓、無法言語的樣子,她還是掉了眼淚,畢竟是她哥哥的妻子。
 
媽媽嫁到屈家四十六年了,年輕時的她謹記外婆的教誨,孝順兩位老人。記得小時候,她的孝順也是遠近有名,老人健在,再加上膝下有兒有女,也算是「好命的女人」。常常有人邀請她為新人縫「被子」,希望把她的孝順和福氣縫進被子,祝福新人。奶奶和爺爺後來分別因為肺腺癌和胃癌去世,他們離開的方式都非常辛苦,在這個世界最後的時間,還好有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,一直在旁邊照顧,直到最後一刻。
 
一個女人到底要怎樣的一生才叫幸福?命運給了她兩個家庭,一個是給予她生命的家庭,一個是她繁衍生命的家庭,第一個家庭給了她根基,第二個家庭給她土壤、陽光和雨露,不管她是長成了一條藤,還是一棵樹,她都活出了獨特的生命。只要有根可以追溯,有土壤可以依附,她就是幸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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