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1989年是我在讀大學的時期,我在想,如果我也穿越回到那個年代 ......」 這幾年很少從頭到尾好好的看完一部戲,《1989一念間》是少數我認真看完的一部偶像劇之一。
穿越劇的題材在大陸並不罕見,但是,在台灣,穿越劇而且是穿越到主角父母親年輕的年代,這部戲是第一部。劇中的男主角在一個單親家庭長大,跟母親的關係不和睦,因為他一直想知道父親是誰,母親就是不願提起。在一起交通意外中,他回到了1989年,母親還是少女的時代。期間發生了一系列陰錯陽差的事情,他成為母親的好朋友,也和母親的閨蜜談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,後來他知道了自己的父親是誰,改變之後的歷史,又很無奈地回到2016年。 這部戲的題材很新穎,劇中人物的造型以及場景都是重現1989年的年代,能夠勾起觀眾當年的記憶,主角也都是俊男美女,所以創下了很高的收視率。 1989年是我在讀大學的時期,我在想如果我也穿越回到那個年代,我第一件想做的事是,我要多找機會跟爸爸聊天,爸爸忙做生意、寫作、採訪和教書,很少有機會跟我們聊天,我想多知道爸爸當年隻身來台、自己奮鬥白手起家闖出一片天地的故事。 媽媽當時在學校當教務主任,很多時間都在學校陪著學生,爸爸生病以後,從學校退休,專心陪爸爸寫作,原本很多退休後的旅遊計劃因此而擱置了,爸爸走了以後,媽媽的身體因為長年勞累,後又被診斷出癌症,化療的後遺症讓媽媽精神大不如從前。如果可以回去,我想多陪陪媽媽,去媽媽想去的地方旅遊。 小花是我們很寵愛的小土狗,在我小學的時候,來到家裡。我出國唸書的時候,小花走了,我聽到這個消息很難過,放假回家,感覺少了一個人一樣,冷清許多。如果可以回到1989,我會多帶小花出去逛逛,多抱抱她,多買一點好吃的東西給她吃。 我要更認真地做重量訓練,這樣子,打球的時候,除了本來我投籃就比其他人準之外,還可以比別人跑得快、跳得高! 我要把我所有可以動用的資金買Apple、IBM、鴻海和台積電的股票,那現在就衣食無憂了。 我還有個小小的惡趣味,我想去西安,偷偷的看看當時讀小學的Kiki,看看我未來的太太,那個時候是什麼樣子。只是我要小心,不要被當做怪叔叔趕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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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美國畢業後,我進入了一家當時頂尖的供應鏈管理公司,工作了幾年,有一個到上海和一家大陸國營的上市公司創辦合資公司的機會,於是,我和其他兩位台灣合夥人去了上海。
從小就聽著《夜上海》,看著電影《上海灘》,媽媽也跟我說過,她在上海讀過一年小學,是從上海坐的太平輪到了台灣。上海對我來說是神秘而迷人的。我當年到上海的時候,上海的建設已經不輸給世界上任何一個國際大都市。上海的食物口味跟台灣的相近,都是偏甜,而且氣候溫和,在生活上,我適應得很快。 那時,公司從大陸各個頂尖大學招了一批應屆畢業生,他們求知慾強,工作勤奮,只要他們認定領導有本事,就會死心塌地,認真工作,加上我的年齡沒有比他們大多少。所以,我很受基層員工的歡迎。 然而,合資公司有一個很大的挑戰,就是合資雙方的管理者之間的磨合。我們雙方雖然在公司都是好同事,可是,中間有一道說不明白的隔閡在。作為大陸方的擔心是,我們對技術有所保留,沒有完全付出。作為外資方的我們,擔心是他們學了我們的專業技術之後,把我們就趕走了。而且,他們是「共產黨員」,「共產黨員」和親愛的「大陸同胞」還是不一樣的,那些「匪幹」都很奸詐。至少,從小我們就是這樣被教導的啊!這個隔閡直到公司成立一年後,在餐桌上才真的化解。 公司高層會議選擇在浙江舟山,這是第一次離開上海在外地開會,第一天在遊覽過普陀山以後,感覺很放鬆,傍晚坐在漁港旁的大排檔,涼涼的海風吹來,桌上擺著滿滿的海鮮,配上夜市黃黃的燈光,大家很悠閒地聊著家鄉的事,這七八個人當中,來自四面八方,有台灣、河北、東北、湖南,不知是誰先開始,罵著我們都很討厭的客戶,之後,每個人都同仇敵愾地一起開罵,也不知道為什麼,我喝著當地特產甜甜的楊梅酒,開始拼命追酒,一個人接著一個人輪流地喝,喝了一圈又一圈,我忽然覺得,每個人的臉都很可愛,最後,大家東倒西歪地離開。我和其中一位大陸的同事,勾肩搭背地,我唱著大陸的《紅旗飄飄》,他唱著台灣的《高山青》,回到了旅館。 不知道是我統戰了他們,還是我淪陷了?第二天早上開會的時候,延續著前一晚良好的氛圍,有一些原本可能有爭議的問題,沒想到也順利地通過了。從那次聚會以後,彼此的隔閡都消除了。我跟大陸的經理們也從原本的工作關係變成了好哥們兒。 (圖片取自網路) 「她是上海人,說話的尾音有些嗲嗲的語助詞,但是少了上海女孩與生俱來的傲慢和優越感。我喜歡跟她在一起,喜歡聽她慢慢地說話、慢慢地享受食物。」 「我兒子說,你做的菜,不咸不甜,清清淡淡。我跟你說過,他喜歡吃重口味。」
搬了家、換了手機號碼、離開了原來的工作。再也不下廚。發誓,絕不為不懂欣賞我的男人做菜。 吃,對我來說並不重要,尤其是,一個人的時候。早餐,一個包子,或者乾脆不吃,因為從來不覺得餓。午餐,公司附近隨便吃點東西,有時候,只是為了從高樓上下來曬曬太陽。晚餐是我的正餐,在住處附近的餐廳,吃一份番茄炒蛋或青椒肉絲蓋澆飯;吃膩了,點一碗大餛飩,可我從來都吃不完那五顆比餃子還大的餛飩。 有一個例外,那就是跟她去吳江街,舌頭好像才會甦醒。那是我們倆固定的節目,大學畢業後搬到上海沒多久開始的。 我們約會的時間通常是週六中午十一點。碰面的地方是吳江路靠近泰興路的起點,邊走邊聊天,穿過整條街道,在接近南京西路的舊街道,排在一條長長的隊伍後。跟她在一起,對於排隊,我特別有耐心,因為她是最好的聽眾,我特別放心告訴她一切。快到我們跟前的時候,她會讓我去那舊舊的三層小樓裡找位子,她去點餐。一人一兩生煎、一碗油豆腐細粉湯。當我找到有兩張凳子的地方時,就乖乖坐在原地,沒過多久,她就會端著兩盤生煎上來。我很驚訝她總能很快找到我,她說:「我一層層找上來得呀!」她是上海人,說話的尾音有些嗲嗲的語助詞,但是少了上海女孩與生俱來的傲慢和優越感。我喜歡跟她在一起,喜歡聽她慢慢地說話、慢慢地享受食物。 一兩生煎四個,放在已經掉瓷的搪瓷盤子裡。那生煎,其貌不揚,第一次看到時,並不期待這煎出來的小包子能好吃到哪裡。在這簡陋、擁擠的餐廳裡,好像只有她優雅地吃一顆生煎。 她用筷子夾起生煎,放到湯匙裡,靠近嘴巴,咬上一個小口,輕輕吮吸湯汁。因為剛起鍋,吸得太快會燙到嘴巴。吸掉大半湯汁的時候,再用筷子夾起生煎,小口小口的吃掉。每一口咬下去,焦香的麵皮中間包著滑嫩的肉餡,咀嚼時,出鍋前灑在上面的細蔥末和芝麻香,會在唇齒間迴旋。再看那碗有點髒髒油油的油豆腐細粉湯,咖喱的黃色留在白色的碗沿,她卻非常欣賞地先用湯匙舀起大半匙湯,小口喝下去,再依次吃牛肉、細粉,油豆腐最後吃,她說:「油豆腐是最後撒下去的,待在碗裡吸飽了牛肉咖喱湯汁,才是整碗的精華。」 在我失戀的一年中,是我們約會最密集的時期,她用食物和電影陪我度過幾乎每一個週末和節日,直到我又換了工作,遇到這個男人。 他比我大很多,對我可以說是用寵的。除了帶我去吃各種高級料理,在假日的時候,他還會親自下廚。當冬日的暖陽照進臥室,我還在留戀溫暖的被窩和他的體香時,他早已下床,掩上門,在廚房切菜、燉肉。 我認定他是夢中的人,想跟她分享這份喜悦。他也很願意認識我最好而且唯一的朋友。 我們約在一家我和他都認為非常好吃的火鍋店。他很陽光、很健談,她顯得有些拘謹,我坐在她旁邊,他坐在我們對面。就在快吃完前,我們一起去洗手間,她對我說:「以後不要再找我吃這樣的飯,我不想認識你的男朋友。」 我搬到離她更遠的地方,開始為那男人忙碌,更少跟她聯絡。期間再吃飯,是她離開我們原來一起工作的公司,在找新的工作,我託周圍的熟人為她介紹工作。記得分別前,她突然看著我,問:「他,好不好?」 四年前,我去上海換證件,她說要帶我認識她最好的朋友。真為她高興,因為她是家中唯一的小孩,父母給她安排了很多相親,但是她一直都沒有遇到有感覺的人。她與最好的朋友開車接我去餐廳,而當她的朋友從車上下來時,我的心竟然砰砰直跳,我寧願不去相信我的眼睛。 那一晚,她們帶我去外灘的高級素食餐廳,她們坐在一起,我一個人坐在對面,看著她們的互動,我很不自在。 今年三月,又是因為換證件去上海,她在以前公司附近的一家高級義大利餐廳訂了位子,我遲到了一個小時,那些走了幾百遍的街道怎麼會那麼陌生!她一個人,跟以前一樣,耐心地等著我出現。我們聊了很多,我問起那個朋友,她說她結婚了,孩子認她做乾媽。她在猶太人開的醫院,做到了中國人能做的最高位置,而且是終身職,她不是女強人類型的女生,這個終身職更適合養老了。我問她有什麼打算,她說工作不會換了,除非醫院倒閉,我說愛情生活,她說沒有遇到適合的人,父母上了年紀,楊浦的舊房子賣掉了,在寶山買了新房子,慢慢供著,繼續跟父母住,他們要有人照應。 我們一直聊到快十點,雖然有點捨不得,但還是催她回家,她要公車換地鐵,一個多小時才能到家。可是她跟以前一樣,不慌不忙,好像還有很多時間。她怕我再迷路,陪我走到地鐵站,臨走前,我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,答應她再回上海一定通知她。 |